他是极其喜欢雪女不假，但他也同样是一个十分高傲的男子，就如同他的音乐一般，没有白雪，只有阳春。

“我的实力不足，无法保护你，也的确是该离开了。当我有足够的实力之时，会回来的。”

话落，高渐离便认真地看着雪女。

只可惜，雪女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就连眼神也是，一样的疏离，甚至还带着一丝厌恶，与警惕。

高渐离不由得苦笑。

他知道，自己隐藏实力和身份到妃雪阁来，自然会引得雪女的猜疑和警惕。

但，他不后悔。

“韩国新郑城外紫山，据说有仙人降世，更是将紫山一片化作仙域，在其中演化仙家洞天，已经有人得到仙缘，实力大进，我准备去看看。”

顿了顿，他带着一丝希冀道：“晏懿死在妃雪阁，也让妃雪阁被很多人注意到，昨晚那个刺客便是证明。蓟城对你而言也不再安全了，不如……我们一起去紫山吧，这一路上，我定当护得你的安全。”

雪女依然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盯着高渐离，心中的警惕与怒火，已经提到了极致。

“雪女姑娘……”

高渐离忍不住上前，可在走出一步之后，便被脖前那冰锥的寒气阻拦，“抱歉，是我太冲动了……后会有期。”

高渐离离开了，带着一身的伤势，以及支离破碎的心。

楼上，红莲趴在窗口，手里还有一些葵花籽，像极了现世中吃瓜子看戏的围观群众，而她也的确看了一场大戏。

“这个弹琴的，本事不大，脸皮不薄。我看他长得也很不错的，就比你差了十万八千里而已，带着这一身实力，在外边肯定会迷倒一大片小姑娘的，为什么要缠着雪女不放呢，还这么低三下四的，不明白哎。”

遇到不明白问题，就要向林远求教，这是红莲这几个月来养成的习惯。

林远就站在她的身侧，对看上来的雪女露出一个笑容，看着雪女转身离去，回答道：“阳春白雪，本就是一对啊。只可惜，阳春依然在，白雪却遇到了更合适的目标。”

红莲似笑非笑，若有若无的杀气从身上溢出，“你说的，是你自己吗？”

林远看向焰灵姬，她刚刚吃完楼下的瓜，正在吃楼上的瓜，没想到最后还吃到了自己的头上，顿时满脑门的问号？

红莲却是恍然大悟，“昨晚她们的确挺契合的。”

焰灵姬：“……”

大将军晏懿死在妃雪阁，昨晚有燕军突然上门，雪女虽然应付过去了，但并不代表着一切就尘埃落定。

她所倚仗的人，虽然在燕国很有权势，但却并不在燕国，甚至在燕国十分受到燕王喜的猜忌，威慑力有限。

她也已经做好了准备，接受接下来的混乱。

然而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整整一天的时间，都没有什么人再上门来，一切都过于平静，平静得让人心生不安，甚至是恐惧。

“姑娘，今晚继续表演吗？”

侍女在一旁小声询问，雪女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沉默良久，终于开口道：“既然无事，自然正常营业。”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雪女虽然只是一介女流，但从来都不是怕事之人，无论是什么人，她全都接住了便是。

华灯初上，妃雪阁继续开门营业，奢华的大门敞开，迎接着每一位来妃雪阁消费的达官显贵、商业巨贾。

然而，往日车水马龙、拥挤非常的妃雪阁门外，今夜却是冷清无比。

妃雪阁门口那块用来停放马车的空地，就仿佛变成了禁区一般，来来往往的行人、马车都绕着走。

林远带着红莲、焰灵姬，再一次坐到了大殿之中，等待着雪女的表演。

看着除了他们之外没有一个客人的大厅、包间，红莲嘴角微翘，“麻烦来了，虽然只隔了一天，但也是有些晚了。你说，来的会是谁？”

她不是对林远开口，而是对着焰灵姬。

自从今天早上，知道焰灵姬在林远房间中待了一整夜之后，她就时不时地向焰灵姬提问，还是不得不回答的那种。

焰灵姬虽然不想搭理红莲，但她很清楚，自己和红莲的地位没办法比。

所以，她也不会给自己找麻烦，在找到机会杀死林远之前，“我也不清楚，或许，是某位大人物吧。”

小主，

红莲嘴角微翘，“我倒是有些想法。大将军死在这里都能摆平，说明这家妃雪阁背后的力量很强，极有可能是王室中人，而且是实权王室中人，否则不可能压得下这件事。而如今在蓟城之中，最有权势的，便是燕王喜最宠爱的弟弟，雁春君！而且，那雁春君极其奢华，又极好美色，很有可能就是雪女背后的力量。”

听到这话，焰灵姬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这话，真的是说给自己听的吗？

雪女很漂亮，实力也很强，当然在那些王室、权贵眼中，个人的武力并不重要，反倒是雪女的美色，对他们是很不错的武器。

又提到雁春君的地位和喜好，摆明了是说雁春君就是雪女的靠山，而且还有着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嘛。

不对！

雁春君是燕王喜的亲弟弟，有爵位在身、实权在手，而雪女只是一介舞女，就算两人有亲密关系，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是，明知道林远对雪女有些想法，却还故意说这些话，怎么看也不是说给她听的。

林远却只是随意地喝着酒水，同时以元神之力“炼化”这具化身，至于红莲说的内容，他一个字都不在意。

雪女和燕春君有关系？

要不是看过秦时明月，他说不定就相信了。

而他这副淡然的表情，也是让红莲气恼、失落不已，知道自己的小手段没有效果，气得到一旁生闷气。

小丫头脾气！

焰灵姬不由得有些轻视，可随即看了林远一眼，心中沉吟：“他喜欢的，是她的这份纯粹与干净吗？若是如此，今晚的梦境，我要换一下身份了。”

不多时，音乐声响起。

和高渐离的音乐相比，今晚的音色的确要差上一分，但差距不大，至少在不精通乐理的人耳中，听不出太大的区别。

“单独为我们表演，可惜了，不是凌波飞雁。”

红莲满血复活，又坐到了林远身边，吃吃喝喝，也不忘偶尔给林远说一点小问题，反正不吃亏。

林远摇摇头，“今晚的客人，可不止我们。”

“哎？”

红莲疑惑间，门口也有了动静，只是一眼，就让她忍不住嘲讽道：“好大的排场，那一句‘喜奢华’，果然没有夸张，看来那‘好美色’也是如此，某些人要小心了。”

某些人？

似乎说的是雪女，而且也是说给林远听的，但焰灵姬却是从身后摸出了一张面具，戴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