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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柏在几里外的阵地中也听到了东南边传来的密集炮声,虽然他已经通过冯安楠提前知道了指挥部的作战方案,但空气中传来的炮声还是让他感到了一丝莫名的恐惧如此密集的炮火,南越叛军想必是扛不住的,换作自己,恐怕同样也扛不下来。
南越军的确日子不太好过,第一轮炮火便将面对联军阵地的一段寨墙砸了个稀烂,炮弹飞入营中,往往会带起一路血肉。这种力量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抗拒,因此南越军也生不出多少抵抗的心思,很快驻扎在这片区域的南越军便向西退去,恨不得能离联军的炮火越远越好。
打完十发之后,炮火便停了下来,各个炮位上的炮手根据指挥部传来的最新指令,重新校正射击角度了望哨从高处很容易观察到射击的效果,看到南越营中已经开始出现溃退,那么接下来理所当然就要向其纵深进行延伸射击了。
南越军营得到了片刻的宁静,但没人因此而放松下来。不少人的腿脚仍然打着颤,脑子里全是刚才同伴被炮弹撕碎的场景。虽然这几百发炮弹的杀伤数量并不是特别大,但效果却是好得惊人,靠东南的大片营区,在首轮的炮火打击之后就迅速陷入到混乱状态。在单方面的远程火力打击之下,南越军中的将领除了发出“坚守阵地”这类并没有实际作用的军令之外,也实在没什么更好的应对办法了。
很快新一轮的延伸射击将炮弹送到了第一轮射击所没有企及的区域,迅速在营中造成了新一轮的杀伤和混乱。而南越军的应对措施只有继续后退,尽可能躲避到炮弹射程之外。
如果是面对看不到的铅弹,南越兵还有勇气去冲一冲,但面对这种足以撕裂身体的炮弹,就没人再能鼓起勇气发动冲锋了。几乎所有人心里都是在祈求不要被横飞的炮弹所击中,根本就没人考虑该如何进行反击。
当然军官们还是不愿就此挨打,但问题是想在如此密集的炮火中组织起像样的反击基本不可能,士兵们都忙着涌向西边躲避炮弹,所有的建制都已经被打乱,军官们即便想组织自己的部下也找不到人了。
如此周而往复,连续进行了三轮射击之后,炮火便停了下来。郑柏急忙去问冯安楠为何指挥部要停止攻击,冯安楠的解释让郑柏觉得啼笑皆非炮弹数量有限,得计算着用。
冯安楠倒不是在跟郑柏开玩笑,而是事实如此。这次远程的物资当中,光炮弹就有二十多吨重,听起来似乎很多,但这次带来的火炮也同样不少,摊到每一门炮上,其实也只有几十发而已。陆军炮配的炮弹还稍多一点,“探索号”去南边溜达了两三天,配置的炮弹就只剩了一半不到。如果按照平均每小时十发炮弹的频率来发动攻击,那基本一个白天就能把炮弹打光,而这显然不是指挥部乐于见到的局面。
指挥部所希望达到的作战效果,是利用炮击摧毁对手的反抗意志,而不是用炮弹去一一干掉每一名敌军。炮兵终究只是远程火力部队,最终的作战任务,肯定还是得要交给步兵来完成。
当天下午,联军都没有在急于进攻,而是继续调兵遣将,将阵地整体前移,同时完善外围的防御工事。南越军也趁着这个空隙赶紧救治伤者,修补受损的防御工事。不过入夜之前,联军趁着落日又对南越营地来了几发,将刚刚才开始的修补的寨墙又打垮一大片,连同正在施工的工兵和民夫也倒了霉。这下南越营中就再也没人去修补那残缺的寨墙了,只部署了少量的散兵在缺口附近警戒,防备联军偷袭。
“把对面看紧了!他们唯一的机会就是趁着今天晚上发动一次夜袭了!”穆夏柏对负责在外围预警的暗哨士兵提出了要求,同时将战力最强的民团一连、二连调到阵地上负责值夜驻守。
当晚已经急得快要跳墙的南越军果然不负众望发起了一轮偷袭,但迎接他们的却是来自对面阵地上一排密集的铅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