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语气谦卑,但林立眼角余光也看到了张元忠的不自在。
张元忠比林立年岁大了一倍有余,常年高位,三品太守,如今被林立这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冷不丁揭了老底,心中当然不痛快了。
他从高位落到囚徒,与林立也有些关系的,之前他一直藏着这个心思,如今来到西羌,真所谓天高皇帝远了,夏云泽也约束不得他。
这里虽说比关西还要偏僻,荒凉,但林立一走,王宫就都是他的天下了。
人活一世,有权利有女人,有金银珠宝,还有什么可不快活的?
这一阵与林立接触,发现林立其实是个很好说话的人。
之前说好分工不同,果然就不插手他的事情,谁知道忽然来这么一句,提醒了他现在还是戴罪之身。
所谓的王城太守,也不过是他给自己脸上贴金,哄骗西羌贵族的。
林立只当没有看到张元忠的不自在,继续道:“大人可知陛下如何放心我掌控西部兵权?掌控火炮、步枪、炸药这等利器?”
张元忠讪讪地道:“自然是大将军忠于陛下,拳拳之心。”
林立乜斜着张元忠道:“难道张大人不忠于陛下?”
张元忠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林立哼笑了声:“因为我林立自始至终都将百姓的利益放在了第一位,放在贵族、我自己、甚至陛下的前边。
我林立在京城、草原、西北都有生意,都赚了银钱,这些银钱若是全落在我的手里,虽不敢说富可敌国,我林立也能算是大夏的最富有的人之一了。
但张大人可看到这些银钱的去处?”
耳边再次传来擂鼓和叫好的声音,这是有一块荒地已经整整犁过了一次。
只是犁一次是不够的,还要有第二次,要将常年不翻的土地全都翻开不说,还要将土壤碾碎。
鼓声一声接着一声,欢呼声也一声接着一声,待到欢呼与鼓声远去些,林立接着道:
“我个人所为,是我的信仰,在其中自然也有我的乐趣。
我不会以我所为要求人,我所要求的,只是不侵占民脂民膏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