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卫克清不救他的话,他不但会被汽车厂开除,还会因为接受吃喝的邀请,被保卫处调查。
王卫东这小子是个心黑的货,肯定不会放过他的,到时候他肯定得蹲笆篱子。
那样一来,一辈子就毁了。
现在卫克清就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卫克清虽然只是销售处的副处长,看起来职务并不高,但是暗地里却是一汽厂那帮人的代表。
如果他出手帮忙的话,就算是王卫东也会忌惮几分,说不定他这次就能逃过一劫了。
卫克清没想到王景涛会如此不要脸面,他尝试挣脱王景涛的束缚,但是王景涛毕竟年轻力壮一些,力气不是他这个老头子能相比的,一时间竟然没有办法挣脱。
局面显得有点滑稽,王卫东站在旁边,面带微笑的欣赏着这一幕,并没有把两人拉开的意思。
卫克清这个老货,也算是罪有应得了,他正想着该如何搞掉卫克清,现在机会来了。
“你给我放开,王景涛,我跟你压根不熟悉,你刚才说的什么鞍前马后,我压根不知道,你别在这里胡搅蛮缠了。”
嘴壶,卫克清实在是无法挣脱王景涛的束缚,下意识的喊了一句。
这一句话,就像是一把尖刀插进了王景涛的心脏中,并且在里面狠狠的搅合十几下,直到把他的心脏切成了随便,才停止下来。
此时王景涛心中涌出了今生从来没有感受过的疼痛。
不,这种疼痛是从灵魂中散发出来,仅仅是一丝,便让人不寒而栗。
王景涛当年进入一汽厂的时候,卫克清还只是科室的副科长。
王景涛头脑灵活,进入科室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抱大腿。
他看中了前途远大的卫克清。
从此之后,王景涛便开始了自己当保姆的生涯。
在办公室里端茶倒水这都是小事。
就连卫克清的家务事,他也帮忙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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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衣服,做饭,接送孩子,那是样样拿手。
买冬储菜,买煤球,那是家常便饭。
尤其是买煤球。
这年头没有天然气,居民们生火做饭取暖依靠的都是煤球。
卫克清家住在筒子楼的五楼,每个星期的周末,王景涛都需要从城郊的煤球厂买来煤球,然后把煤球扛到五楼。
十多年下来,王景涛没有一个周末休息过,哪怕是当年他媳妇生孩子,他放弃陪媳妇儿去医院检查,也要到卫克清家扛煤球。
一般人家的女主人遇到如此勤快的小伙子,而且那个小伙子还帮了自己如此大的忙,再怎么着也得好好感谢人家。
但是卫克清的媳妇儿是个尖酸刻薄的老女人,这么多年了,王景涛从来没有喝到过卫克清家的一口水。
哪怕在炎炎夏日,他冒着三十多度的高温,把煤球扛到了五楼,累得汗流浃背,眼前阵阵发黑,卫克清的媳妇儿也没给他倒一杯茶。
当然了。这些事情王景涛都不在乎,他只需要能够巴结上卫克清,卫克清能够在仕途上拉拔他一把。
但是现在,卫克清为了保全自己,竟然装作跟他不熟,这实在是让王景涛不能忍了。
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
王景涛松开卫克清的腰,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扭头看向王卫东。
他抿了抿干裂的嘴唇,瞪大眼说道:“厂长,我要举报卫克清,这些事情都是卫克清在背后操纵的,他让我联络一汽厂的那些老职工们,让老职工们抱成团,完成卫克清想要做的事情。”
“诶诶诶,王景涛,我警告你,你可别乱说,这事儿跟我们没有一点关系,我是一汽厂的老职工,但是我从来没有联络过别人!”卫克清见王景涛把他的老底揭出来了,急忙站起身。
王景涛呵呵冷笑:“卫克清,都到了这种时候,你还是不敢承认,你做人可真够虚伪的,你忘记上个月,你对我们这一汽厂老职工讲的话了吗?你告诉我们,只要听你的,就算是厂长亲自出马,也不能拿我们怎么样!现在倒好,我们遇到了事情,你躲得远远的,你还是人嘛!”
“王景涛,你自己已经完了,就别胡乱攀咬了。”卫克清吓得浑身打了一个哆嗦,扭头看向王卫东:“厂长,你可千万别听他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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