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厨房剁肉,有人在各自的院里打闹吵架,还有人家在打孩子。

小孩子的哭声令人烦躁,而且不止一户打娃,哭起来一片一片的大有惊天动地之势。但今天听着一点儿都不刺耳,反而他希望那些家长打得再用力一些。

这样的话,就算阵盘出现故障也能稍微遮掩遮掩。

……

此时的浴室里,屠青云躺在浴缸里扶着边沿,脸色苍白,口中咬着一团毛巾。

白瓷的浴缸里染着鲜红的血,互相映衬,格外的刺眼夺目。水龙头开得很小,水流潺潺,把他浑身打湿的同时也把右小腿处涌出来的血给冲走了一大半。

虽然他经常受伤,不代表他不怕痛。

痛就算了,那断肢抽长长骨的感觉特别的清晰,心头那份怪异感和痛感相叠,更是痛上加痛。

“阿云,弯弯说这是正常现象,你再忍忍。”白水新不敢说是她助理接的电话,此时此刻,唯有她的话能助长信心,“她说没帮人打过麻醉,不知行不行……”

连这药都是初次找人试,效果还不知道,哪敢瞎用麻醉?所以,尽管替便宜老弟感到痛,仍希望他能忍一忍。

他担心现代的麻醉药会破坏药剂的药性,那样岂非得不偿失?

反正行不行就这一次,如果不行……

不,肯定行,因为是她说的。

满头汗湿的屠青云根本无暇回答他,目光死死盯着长出小半截的小腿骨。真的是直接从断截口长出来,肉和骨看得清清楚楚,看着它们慢慢愈合伸长。

“哧……”痛得身心麻木的他扯出口中的毛巾,轻轻笑着,眼神状似癞狂。

“阿云,你别吓我!”白水新见状慌了,连忙站起,“要不还是打一针吧。”

家里一直备有麻醉剂,因为屠青云经常受伤,有时候不方便去医院只能在家里咬牙强撑。至于怎么来的,只要有钱,任何东西都有买卖的途径。

“不用,”屠青云一把扔掉毛巾,眸里有着隐忍的痛楚,“我能忍。”

他笑,既是笑断肢再长的痛和长骨的怪异感,还有喜极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