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在顾府小住的时候,玉瑶还不会走路,没想到这么快就嫁人了,不禁感叹光阴流逝,眨眼功夫就十几载。
顾玉灵接话道:“是娶了仙庭。”
宋怀章啊的一声:“谢兄,你可真会挑娘子啊,我见过那小妮子一面,清纯无比,小小年纪就知书达礼,也就是我表妹能够比得上。”
宋怀章跟顾玉灵是姨表关系,所以与顾仙庭却没有亲戚关系。
谢傅没想到扯到顾仙庭身上去,一时倒不方便向宋怀章道明与顾玉灵的关系。
心中暗忖,我一会好好暗示宋兄就是,好让他知难而退。
顾玉灵也是如此想法,免得谢傅产生误会,可她终究师出无名,谢傅是她妹丈,两人又无媒无聘,说好听是情侣,说不好听就是苟合,实在难以启齿。
再者说了,她与谢傅是私下相爱,家中长辈并不知晓,若是通过表哥之口传得沸沸扬扬,自己丢脸事小,丢了整个家族颜面事大。
秋槿棠见三人关系复杂,又是表妹又是大姨了,都分不清谁是谁亲戚,又分不清谁跟谁到底是一对了。
开口说道:“难道要在这里聊到天亮吗?”
三人恍悟,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先寻个地方坐下再说。
秋槿棠道:“宋公子,你难道不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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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
“那跟我回村子去吧,我做顿饭填饱肚子再说。”
谢傅也想起自己还要解决村子缺水的问题,开口道:“好,那就先听秋小娘子的。”
“大姨。”
“表妹。”
两人同时出声,同时朝顾玉灵身上挨近,顾玉灵别提多尴尬了,有些不知所措,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亲近何人,快步朝秋槿棠走去:“小妹妹,你带路吧,我也饿了。”
两人受到冷落,同时露出失望之色。
谢傅瞥了顾玉灵清冷的背影,生平头一回跟别的男人抢夺女子芳心,这种感觉倒是蛮新鲜。
同时心中竟有点患得患失的忐忑,这宋兄相貌俊朗,又秉性纯良,专情专一。
反观自己风流多情,与宋兄相比,简直就是大烂人一个,大姨该不会……
看顾玉灵背影冷漠,心头忐忑着竟悬着。
为何变得如此没有自信,大概深爱吧。
看着宋怀章痴痴望着的目光,谢傅心中有种强烈的竞争欲望,“宋兄,我们也走吧。”
“好。”
两人同行跟上。
“谢兄,有件事我要向你道歉,我其实不姓宋,我姓苏,家父乃是国子监祭酒苏长宁。”
苏长宁,皇家书院首儒、国子监祭酒,大学士。
苏长宁也算是文学上的泰山北斗,几乎天下学子都识得,谢傅又如何能不识,微微一讶:“哦,苏兄竟是祭酒大人家的公子,失敬失敬。”
苏怀章呵呵一笑:“谢兄能够娶得徽州顾家正嫡千金,只怕家门来历也不一般吧。”
望门名阀尤为讲究门当户对,像顾仙庭这种级别的大家小姐,自然不可能嫁到蓬门荜户之家。
谢傅倒也没有隐瞒,道出自己的家门来历。
苏怀章听后澹澹应了一句:“会稽谢氏也是一方望族,尧卿公才贤之名流传数百年,依然响亮。”
会稽谢氏现如今在望门名阀中已经排不上号,苏怀章特地挑会稽谢氏最闪光的一番吹捧。
其实如今的会稽谢氏,有谢傅在,已经无需再沾先贤的余荫,只不过名声这种东西需要年月积累,断非一朝一夕就能名扬天下。
谢傅谦虚一番:“会稽谢氏如今中落,全靠先贤名声,勉强沾上望族之名。”
苏怀章却是当真了,安慰并鼓励了谢傅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