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不察的孙传庭衣服上沾了一口带有血丝的粘痰。
这让孙传庭腻歪极了,但还是掏出身上的帕子擦掉,然后连同帕子丢到了一旁。
“孙先生等一会儿再问话,我已经让人去请书吏了,在牢里审问是需要记录的。”牢头提了一句。
孙传庭后退了几步,重新坐回到了座位上。
而犯人见自己啐不到人了,便开始破口大骂,其中孙传庭尤其被骂的最惨。
时间不长,书吏来了。
研好了磨,摊好纸,书吏坐在桌子后面准备记录。
“可以问话了。”牢头朝孙传庭示意了一下。
孙传庭目光看向面前的犯人,这一次他没有靠近,而是坐在座位上开口问道:“我也不和你废话了,你就告诉,是谁让你反对讲武堂的?”
“狗官,你当我像你一样,为了能做官已经了读书人的气节,我吴千烨宁可一辈子做不了官,也绝不让人坏了读书人上进的路。”犯人一口一个狗官的骂着孙传庭。
孙传庭作为巡抚衙门的人,又是万历朝的进士,在山东做过按察副使和兵备大使,济南府的读书人很少有人不认识他。
狗官的称呼并没有让孙传庭出现恼怒,反而神色平静的说道:“读书人科举做官,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从没有人阻止过读书人上进,我不太明白,你口中的坏了读书人上进的路,是哪里坏了?”
“你这狗官揣着明白装糊涂,科举都没有了,我等读书人如何能出仕,又如何能施展圣人绝学,为天下生民请命。”犯人吴千烨大声说道。
孙传庭摇了摇头,反驳道:“科举并没有取消,只不过改成考中之后不会立即授官,需要去讲武堂学习时政,学成之后才会出仕,并非向你所说坏了读书人上进的路。”
“科举考中的读书人理应直接授官,弄一个什么讲武堂不伦不类,简直是对我等读书人的羞辱。”吴千烨嘴里大声反驳孙传庭的话。
孙传庭道:“我明白了,你反对的不是虎字旗的科考,而是反对讲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