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恩知道这个魏忠贤是天启身边的红人,不敢托大,双手接过盖碗,同时欠了欠身。
“孙大人折杀奴婢了。”魏忠贤姿态摆的极低,躬身退到一旁。
作为伺候天启的人,他知道天启十分看重眼前这位孙大人,而对方又是东林党人,所以他不仅不希望得罪对方,还想要与对方结交。
朱由校吹了吹盖碗上的热气,轻轻啜饮一小口,重新盖好盖碗盖,看向魏忠贤说道:“大伴你听了半天,也说说,朕应该如何处置这个大同巡抚。”
听到天启用处置两个字,魏忠贤心中了然,自家皇爷对大同那位巡抚已经极为不满了,否则断然不会说出处置两个字。
不过,他是内监,边上又有孙承恩在,不想落得一个蛊惑圣上的名声,便道:“皇爷,奴婢哪里懂这些,奴婢只知道伺候好皇爷就好了。”
“你呀!滑头。”朱由校用手隔空点了点魏忠贤,笑着说道,“是朕让你说,放心大胆的说。”
魏忠贤偷偷看了一眼孙承宗,见对方耷拉着眼皮,这才说道:“奴婢也不知道说的对不对,还请皇爷不要怪罪奴婢。”
“尽管说,朕不会怪罪于你。”朱由校说道。
魏忠贤沉吟了一下,说道:“奴婢不知道弹劾这位徐大人的内容是不是真的,但想来这么多人都弹劾他,肯定是他有哪里做的不好。”
说完,他双手垂立,恭敬的站在一旁。
“嗯。”朱由校点了点头,说道,“和朕想的一样,自打徐通上任大同巡抚以来,大同便一直不得消停,又是匪患,又是民怨,如今连宗室被都杀害,不管这些事情与他有没有关联,但大同不靖,他这个巡抚便是有罪。”
“皇爷英明。”魏忠贤俯声道。
这时候,孙承宗说道:“大同为九边重镇,稳为重,徐巡抚上任不足一年就撤换掉,难免会引来大同震荡,圣上不如在给徐巡抚一年时间,看看大同的情况是否有所改善。”
再不确定徐通是否真做下一些民怨极深的事情,他仍想劝说天启,留下徐通这位大同巡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