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乞乾归却不是这么想。他现在的使命不仅是战胜眼前的对手,还要保护镇元山不受侵害。适才蔺夏被顾晚晴三下五除二之间削掉脑袋,伏乞乾归固然心寒,但并不是多么心疼。不管怎么说,蔺夏都不是镇元山的人,所统领的那个河沙宗平日以贩卖河沙为生,本来也没多大出息,便是整个宗门覆灭也没什么可惜的。可是镇元山不同,它是皇家宗门颠覆武林的马前卒,对一众投靠皇室的武林宗门来说具有极强的标杆意义和象征意义,一旦镇元山被灭,那么其他已然投靠过来的宗门便会产生动摇,或者首鼠两端,或者干脆背叛皇室,这个结果是皇室绝对难以承受的。如果真的出现那样的结果,那么皇室多年来的心血就等于白费了,追究起责任来,他这个整件事情的操刀手如何向皇室交代?
因此,他想尽快结果对手,再去帮助不远处打得甚为吃力的寻怀盅,之后再去帮助分散在各个山头和山梁上的镇元山弟子。
其间或许有重大的牺牲,但无论这个牺牲有多大,镇元山的名号一定要保住。
想到这里,伏乞乾归不由加快了进攻的节奏,将弹剑的威势发挥到极致。
那弹剑能够名震天下,实非浪得虚名,招式之诡异着实令对手防不胜防。风飞扬饶是极度谨慎,仍是不时被对手手中的软剑划伤,好在那些伤痕都不深,对像风飞扬这样的武者来说算不得什么。而风飞扬之所以屡屡中招,乃是由于把握不准对手招式的虚实,那看似虚招的招式之中实则蕴含着强大的力道,看似实招的招式之中却全无力道,其实就是虚招。
两个时辰之后,风飞扬身上已经伤痕累累、划痕四布。
燕阳抢上前,扬声说道:“前辈且退下休憩片刻,剩下的事情还是交给晚辈吧。”
风飞扬边打边回应:“小子,这个老家伙惯使诈招,老夫不信你能对付得了。你且稍安勿躁,老夫迟早把这个老家伙料理掉。”
燕阳闻言,只好退后继续观战。
另一旁,顾晚晴跟寻怀盅打着打着,从山顶打到了附近的山梁上。张彝见状,对燕阳说道:“镇元山那个老小子可能想找机会逃跑,本座前去盯着,无论如何不能让他跑了。”
说罢,也不待燕阳回应,径自撒腿往山梁处奔去。
此时此刻,四周的山头上、山谷中,厮杀呐喊声兀自此起彼伏,其间夹杂的鬼哭狼嚎声都是镇元山武者发出的。听着这些嘈杂的声音,燕阳隐隐感到群雄距离拿下镇元山已经不远了。至于寻怀盅和伏乞乾归这两个巨慝,拿下他们不过是迟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