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观望片刻,林尘通晓阴阳,渐觉三十六铜人化做三十六处光点。彼此气机缠绕,是为一个整体。
他跳脱机关门道,以五行八卦之理参悟。突然醒悟:“原来此节意不再考验机关、武力、智谋。而在考验八卦理解。如此一来,正撞我强项来了。我运气忒好,倘若真考验武力智谋,我未必可以轻松应对。偏偏是五行八卦,我悟得‘会阳术’,对此类学问,最是在行。”参悟片刻,便大步挺进阵法。一路畅通无阻,十分轻易便过了三十六铜人阵。
史阁老见林尘大不闯阵,心想:“胆色过人,不失机警,可塑之才也,只三十六铜人阵,铜人为假,不过是为虚招。实则是‘三十六周天罡阵’,单凭胆色、智谋,可难以渡过。”但不出片刻,见林尘屡迈奇步,衣带飘飘,轻松自如。竟在阵中如履平地,步步踩在对位。
史阁老渐难淡定,啧啧称奇,心想:“机关一道,已然精深驳杂。此子有此造诣,已叫人侧目。不想五行八卦之学,竟也这般厉害。真乃奇哉怪哉。我布此阵法,本料想无人可以通过,只想叫红衣、白衣丢丢颜面,动动筋骨。那知…那知…竟真有人通过。如此一来,岂不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扎柳柳成阴?”心绪越发起伏,目光凝视林尘。
见林尘一步跨三寸,侧六寸,直四寸,步伐看似杂乱,实则皆有门道。且步与步间,无比顺畅自然,恍若天成。
忽踏出最后一步,已越过三十六铜人阵。
史阁老不住拍手说道:“妙极,妙极!英雄出少年,想不到啊,想不到啊。竟是你过了此阵!”快步跨过阵法。
林尘说道:“侥幸罢了。”史阁老说道:“你随我来,你随我来。”林尘一愣,心中顿想:“我走得入迷,竟真凭取巧,过了此阵。如此说来…我岂不是…”既喜且忧,跟随身后。
史阁老在前领路,带着林尘走入一座山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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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漆黑一片,却并非天然山洞,有动过土木痕迹。装潢虽老,但自有一股沧桑气派。留存已久。
走到深处,史阁老确定四下无人,说道:“你是白派中人?”林尘说道:“是也不是。”史阁老说道:“是或不是,给个定数。”林尘说道:“晚辈曾是死徒,得许阁士大恩。这才有了官位。我欠许阁士恩情,总归要还。”
史阁老抚摸长须,心想:“我便说嘛,玉城人心浮躁,物欲繁华,遮人心糊人脸。而五行八卦之理,讲究天地自然。必是聪慧潇洒之辈,才可精深此道。此子气度、行为、言辞均不似玉城中人。入白派为官,果真另有一番情由。”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史阁老问道:“你红白两派,怎生看法。与我直说无妨。”林尘心想:“史阁老多不喜红白。我直言无妨。”说道:“红白利益之争,许阁士、萧阁士均为极厉害之人。倘若可以,我想敬而远之。”
史阁老哈哈一笑:“你倒实诚。”林尘不答。史阁老说道:“你来玉城,前后不过数月。了解不深,也是正常,我且与你说罢,许多意、萧媚何止厉害,且是狠毒。”
史阁老说道:“许多意刮民脂民膏,广铸豪宅,他许姓并非大姓,他自微末而起,从劳舍总工混至阁士。确是才华惊人。起初也确为人所佩服。后来,却渐渐变了,沉迷敛财权势。萧媚则恰恰相反。她出身大姓,武道天赋异禀,早年曾出城习武,后来才回玉城为官。此女亦是野心极大,行事狠辣之人。你既做过死徒,厉害体会一二。”
史阁老说道:“玉城的赌业,全在此女掌控。后来,萧家研究出‘死徒锁’,此物你应该知道。”林尘说道:“那死徒锁竟是萧家所研。那东西确实难缠,困扰晚辈许久。机缘巧合下,才有幸解开。”
史阁老说道:“我见你机关一道,颇有造诣,我且考你一考,死徒锁因何厉害?”林尘说道:“死徒锁毫针扎体,牵筋拿骨,一但套上,绝无可反抗。形状只是铁圈,然内藏数千种括针。‘玉心’在外,是佩戴在颈部的项链。应是某种‘子母玉’,子玉有异,母玉立时便知。”
史阁老说道:“不错,玉城此前虽有赌业。但不算多么兴盛。仍是以贩玉、机关为主。是萧媚此女,挖掘出一片矿脉开始,赌业才越发兴盛。那片矿脉,名为‘母神脉’。只产两种玉。其一‘黯玉’,此为‘子’。另一种玉,名为‘珏玉’。此为‘母’。”
林尘认真聆听。史阁老续道:“不同的是,黯玉成千上万,珏玉只有三枚。三母诞千子万子。黯玉被拿去制备死徒锁。珏玉则掌控在萧家。”
林尘心道:“难怪那日黑甲玄兵来得这般快。”说道:“萧家挖掘出黯玉、珏玉,发现用在赌业,可无限榨取钱财利益。故而力促赌业。使得玉城赌业兴盛?”史阁老说道:“不错。玉城地势有天然优势,任你何种高手,入了玉城,便难掀起什么浪花。萧家也不怕人寻仇。萧媚的手脚,即便在玉城之外,亦是霸道至极。多少死徒是无辜之人,只因沾了欠条气息,便被抓回玉城,偿还巨额债务?萧媚势大压人,厉害至极!”
林尘了然。史阁老说道:“故此,我极少与二人来往。”林尘心想:“这二人确不是好人。尤是萧媚,心肠毒狠如蛇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