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损觉得此话有理,却心有不甘,说道:“难道眼睁睁看着,唐军建好浮桥、率兵攻城,末将实在不甘心!”
一见黄损动摇,潘崇彻说道:“黄将军勿扰,雄州虽然地势开阔、无险可守,可城池高达、兵精粮足,城中水军、骑兵、步卒齐备,粮食辎重更是充沛,何不据城而守、以逸待劳?”
一军主帅态度如此,黄损也没有办法。
相比雄州、龙南两地的“不温不火”对峙,敬州这边就热闹多了。
三月廿一,朱令赟领兵南下,大军驻扎镇平(蕉岭县)、占据石窟河上游。
敬州团练使吴怀恩、镇卫使杨廷义闻风而动,一面沿着梅江布防(石窟河汇入梅江,穿城而过),一面加强五门防守,敬州城东、西、北各一个城门,南边则有两个(上南门、下南门)。
吴怀恩将重点防御放在了东门、北门,其中,东门正对着南唐军队的水上进攻路线,命人在梅江架设木桩、铁柱、拦索,而北门则是南唐军队陆上进攻路线,命人加紧修葺、加固箭楼与角台。
三月廿三,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朱令赟亲自指挥大军,向敬州扑来!
尽管此前,吴怀恩、杨廷义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可探明唐军数量之后,还是小心肝一哆嗦。
两万人马!水陆并进!
南汉不是南唐,也不是后周,两国能够在长江动辄布防数十万人!
眼下,吴、杨二人手中的兵力,仅仅三千左右。
吴怀恩火速派人前往兴王府求援,不出意外,求援奏表再度被龚澄枢截下来了。
龚澄枢没有汇报给刘鋹,第一时间将心腹内府局令李托找来,两个大聪明一商量,立即英明地断定“军情不实”。
事情是明摆着的,距离南唐边境更近的雄州都没有动静,敬州急什么?尽管如此,还是回了一封信,告诉吴怀恩“唐军虚张声势,兵力匮乏,坚定守住,就有办法!”
这时候,南唐水师已经顺着梅江逼近下南门水寨,镇卫使杨廷义率领五百士卒,临时募兵三千在江边阻击,幸亏提前在江面上布防,南唐战船无法继续推进,于是在水面上陷入了胶着状态。
其实,南唐以水军攻打敬州是很吃亏的,因为岭南地区战船稀缺,只有上杭场的战船七十余艘,等到防御使高审思从汀江运来之后,朱令赟才发现都是中型艨艟,有一些甚至是商船改造的。
随军副将是谢彦,原为润州守备营副指挥,此次也跟着林仁肇前往岭南。
谢彦被称之为“智将”,他发现唐军水师在战船方面存在不足,索性放弃了水战,将战船全部当做“运兵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