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紫宸殿已不远,翎贵妃也不打算再行。她注视着眼前的二皇子,说道:“冀王说的对,若是晏王无罪,都察院会自然还其清白的。”说着,她长叹一声,仿若自言自语地感慨道:“只是,这案子终归还是要有一个罪人才能彻底的了解。倘若晏王无罪,那这有罪之人,又会是谁呢?”
二皇子听了翎贵妃的话,照旧不为所动,只是恭敬地微微笑恭送翎贵妃离去。
待走远,翎贵妃身旁的侍卫悄悄上前一步,警醒道:“依卑职看,冀王殿下似乎并不在意晏王殿下将被释放。”
翎贵妃继续缓步前行,轻声道:“他在不在意,无所谓。只要此话能传到皇后的耳中,就可以了。”
侍卫有些不解,再次问道:“若是如此,何须通过冀王殿下,卑职即刻便能将话直接传到裕华宫中。”
翎贵妃用眼角瞥了一眼侍卫,鄙夷道:“皇后可不是等闲之人。若真这么做,只会把本宫自己暴露了出去。”
侍卫这才明白翎贵妃的用意,退到了一旁不敢再多言。
然而,善恶数千般,人心难可知。
正当翎贵妃以为二皇子会将今日所聊之事告知皇后之时,全然不知,二皇子早已洞察了她的用心。
二皇子自然不打算成为翎贵妃的棋子。当得知皇帝并没有追究岑思卿的罪行时,他心中了然。高墙固然是个束缚,但如今再想用它来困住岑思卿恐怕不再可行。
乾明宫内,二皇子端坐于书案前,冷眼凝视着前方,安静地思索着。突然,他终于抬眸,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走出殿外,二皇子目光冷漠地扫视着廊檐下悬挂的鸟笼。
笼中是一只被囚的鹩哥,它漆黑而光亮的羽毛在阳光的照射下,显现出诱人的异彩。突然间,二皇子伸手,将鸟笼门打开了。
鹩哥被这突如其来的自由冲昏了头脑,振动着翅膀飞出笼外。可它刚试图逃脱,就被二皇子一把抓住,紧紧地捏在了手中。二皇子冷酷的表情中透露出一抹不屑和决绝,仿佛在对着这只无辜的生灵展示他的权威。
鹩哥惊恐地挣扎着,但无论如何也无法挣脱二皇子的控制。
二皇子凝视着手中的鹩哥,嘴角挂着冷笑。猛然间,二皇子毫不留情地折断了鹩哥柔软的翅膀。
既然无法直接除去这眼中钉,那就伤其羽翼,叫其痛不欲生。
伴随着鹩哥一声声尖锐的鸣啼,二皇子嘴角的微笑也变得越发明显。
远处,西陵蓉惠默默注视着二皇子的所作所为。她看着自己养的鸟儿被二皇子折磨得半死不活,却不敢上前半步。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双手紧握在一起,却无法发出一丝声音。
此刻,西陵蓉惠与二皇子手中的那只鹩哥一样,内心只有无尽的悲伤和深深的恐惧。